我的老家,是莱芜区青石关村。
2001年,青石关村被列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。齐长城遗址青石关,原为齐鲁要道的咽喉,素有“齐鲁第一关”之名。北邻淄博市博山区白洋河、樵岭前村交界处,为国家级文物重点保护单位。
近年来,随着一系列遗址和景观的修复,青石关也可以说是声明远播、响誉海内了,各类的文字报刊以及视频也不吝渲染,而到此时我才发现,生于斯、长于斯,自认为能妙笔生花的我,却不曾为它着下半点笔墨。
立秋节气,尽管天气依旧炎热,可是空气中已然有了一丝清爽怡人的味道。第一次,我以一个旅游者的身份,带着浸入我血液里的,世世代耳提面命的传说,行走了一回初秋里的青石关。
从古城楼向北,直到博山区白杨河村的十里“关沟”,有“九岭十八峪,处处有传说”的美誉。而城关两侧的两棵千年的老槐树,算是传说的开始,在这老槐树下,蒲松龄一张苇席,一个茶棚,过往客商歇脚喝茶不要银钱却只求一个故事,一碗碗的大叶子茶,生生浇灌出了一本《聊斋志异》。老槐树左边的一个普通小院,曾几何时,也是村里富贵的大户人家的建筑,虽然已破败不堪,却还保持着四合院的配置,要不然当年征缴捻军路过的僧格林沁也不会选择在此下马住宿。
出了瓮口道向东北,写满沧桑的古道映入眼帘,人工凿出的石阶分列两边,正中间的一道车辙更是足足有三四十厘米深。这千年的麻履草鞋和独轮车打磨出的道路,却被一个中国古时候的“资深驴友”柴王爷抢了风头,而这关前的古道也因为柴王爷的加持显得尊贵了,算是相得益彰吧。
古道左手边的半山腰上是深埋了数不尽的黄金珠宝的藏宝洞,具体洞里啥模样谁也没见过,因为外边有“一扇”紧闭的石门,得需要一个娘生的十个亲兄弟才能打开。和石门紧挨着的,就是洪武皇帝朱元璋偷吃了东家的牛以后,把牛头牛尾分别放在山前后糊弄人的“牛鼻子洞”,对这个传说我是一直持怀疑态度的,不是怀疑牛的真假,而是觉得要是朱元璋真在这里待过的话,也就没有后来山西洪洞大槐树的什么事儿了。
和“牛鼻子洞”正对的右边山梁上,就是睡了八百年,被泰山奶奶在洞顶上戳了个窟窿,晒着了屁股才醒的“陈抟洞”,小时候最佩服最羡慕的就是这个可以睡到自然醒的老头,他这个“神仙洞府”也是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光顾最多的地方。
走过“陈抟洞”就到了山谷的底部,进入九岭十八峪的地界了,依次有误用了“万年蒿”堵住洞口而痛失万贯财宝的“扒钱峪”,为朝见锦鸡而百鸟聚集的“燕子峪”,隐藏过兵败长安路过此地的冲天大将军黄巢的“隐王峪”……
最好的是“锦鸡窝”和“凤凰岭”,“锦鸡窝”,据我爷爷的说法是一个类似于家里蒸馒头的铁锅大小的石锅子,是锦鸡栖息的地方,在他小的时候还见过,后来由于村里在此开石料厂打石头而毁掉了。“凤凰岭”是锦鸡趴过的一道山梁,我曾经按照村里老人的描述亲自爬到正对它的山梁上俯瞰过,顺着我们叫做“凤凰嘴”的地方看下来,俨然一只大鸟趴在山脊上,栩栩如生非常形象。
站在沟底再回看青石关,尽管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基座,却依然厚重宏伟。千百年来,明清时期的曾国藩,熊荣,陈沂,公鼐,程云,王士祯,叶方恒,赵执信,蒲松龄,张元,孙宝侗,牟愿相,张梅亭,孙述善无数文人墨客都留下了赞颂青石关的壮美诗篇。
而此刻,这样的诗篇还会继续,漫山遍野的黄栌已经开始泛红,用不了多久,又是一幅层林尽染的画卷呈现,这沧桑历尽的千年雄关,也定会在它历久弥新的年轮里,刻下又一道崭新的光。
作者简介:孙昌国,笔名大木,八零后。济南市莱芜区人,现居淄博市博山区。博山区作协副主席,淄博市作协会员。有散文、诗歌作品十几万字发表在各级报刊杂志及网络平台,抗疫诗歌《七律•静夜思》由淄博市图书馆收藏,散文合集《散文十二家》(第五辑)由黄海数字出版社出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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